啊,但愿那另一种觉醒,死亡,
能给我不含记忆的时间。
🤡 ▎报

频道内容乃 @zao_q所摘。至道无难,唯嫌拣择。各家之“言”,行其我是。颠扑不破,跌宕自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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▎眸子青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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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这样两种熟视而无睹的人:一种是本身无意志,缺活力,只有在听从别人的意志时,活动了,活动得很起劲,甚而参与策划,有时也显得颇能决断。另一种,不同,本身也谈不上意志活力,其独处时,十分惫懒,一旦有人跟他,他转,有人跟他转,他便神机妙算,指挥若定,率领弟兄们,一副乘风破浪的样子。此时此境中,前者自以为有了活色生香的方针和道路,后者自以为天生将材、帅座、王者相。

好。前者庆幸:群龙有首。后者自贺:首有群龙。

好。所以这两种人常会天造地设搭配在一起,历朝如此,列国如此,一代代过完他们聪明伶俐浑浑噩噩的好日子。

他们又善于回避果真意志强活力大的人物。又善于把“意志”和“活力”的定义作新解释,就在一阵新的解释中,把价值判断兜底搅混,贬没,于是相视莫逆而笑。

继之相笑莫逆而视,好日子又聪明伶俐浑浑噩噩过下去。没人打扰他们。从未见有一只鹰飞下来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。

所以群龙有首者和首有群龙者总是过得很不错,很有意思,很忙,忙极了。不可能有余暇来想一想自己在做什么。


受宠时像受辱那样抿唇不语,受辱时像受宠那样窃笑不止。两者都是风格,然而都反常,应促使人竭力设法趋于正常,回到不必这样的抿唇不必这样窃笑的天然恬漠中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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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尚其事的营生,并非着眼于构成幸福,只是先为了贯彻安静。一有幸福可言,就意味着灾祸的存在,幸福是指灾祸竟已过去和灾祸犹未到来,那一段时空状态才是所谓幸福,别的还能指什么,别的没有指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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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三流四等的文学作品中写的,主角发愁,天便下雨,主角乐了,鸟语花香,这样的天作之合是不可能的。人生之逊于电影,最显著的一点,电影有配音,女人和男人邂逅,小提琴之类在暗中嘶嘶价响,这当然是非常看不起观众,然而观众乐于被看不起,观众非常需要有小提琴之类从旁提醒,什么来了,什么去了。生活中,不会到处有一把小提琴等着陌生男女,那么,生活无疑是劣于电影了。

▎圣安东尼再诱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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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时代(时代是划不清的,哪有头尾分明的时代),每个时代的社会各处,皆为走运者的艺术所充满,不是“街上除了艺术什么都有了”,是“街上除了艺术什么都没有了”,大众所赖以认知的便是这种走运者的艺术,因为,哦,艺术家的“运”,的种种“运”,是由大众构成的,没有这样大的大众,何走运之有?成功者呢,既为大众所无视,为何竟能肯定哪些艺术是成功的?而且差不多没有错,几乎还都是对了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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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”,要人“殉”,凡是要人“殉”的道,实在不好,实在说不过去。

老是要人“殉”的“道”,要人“殉”不完地“殉”的“道”,实在不行,实在不值得“殉”。

只有那种不要人“殉”的“道”,那种无论如何也不要人“殉”的“道”,才使人着迷,迷得一定要去“殉”——真有这样的“道”吗?

(有)

▎已凉未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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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轻判断是一种快乐,隐隐预见是一种快乐。如果不能歆享这两种快乐,知识便是愁苦。然而只宜轻轻、隐隐,逾度就滑入武断流于偏见,不配快乐了。这个“度”,这个不可逾的“度”,文学家知道,因为,不知道,就不是文学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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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真,为什么我们遇见一个畸形怪状的身体是不激动的,而遇见一个思路不清的头脑就难于忍受,不能不愤慨起来了呢?”

“因为,一个跛脚的人,承认我们走得正常,而一个跛脚的精神,却说我们是跛脚的。若非如此,我们就不致恼恨他们,反使可怜他们了。”

蒙田和帕斯卡尔之所以能这样娓娓清谈,是缘于都未曾见过一个浑沌的头脑能把亿万头脑弄浑沌,也未尝身受过跛脚的精神纠集起来把健行者的腿骨打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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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文学上,越短的刀子越刺得深。

但文学不是武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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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这样一种人,很不容易道破。

试道而破之——只有正义感,没有正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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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

把椅子放在桌子上,把桌子放在床上,把床放在屋脊上——文艺理论家就这样终其一生。在某国。

床自己从屋脊上下来,桌子自己从床上下来,椅子自己从桌上下来,这是聪明的桌和椅。笨椅笨桌笨床就定在那里不下来了。

太阳照着屋脊,不久太阳下山,夜,夜尽,屋脊上又显出床,床上桌子,桌上椅子——文艺史家就这样写下来,而且拍了照片。在某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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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一具锁,用一个与之不配的钥匙去开,开不了,硬用力,钥匙断在锁里。即使找到了与锁相配的钥匙,也插不进去——而且锁已经锈坏,别以为那个与锁相配的钥匙就开得了——在比喻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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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喜清澈,不,喜清澈的深度所形成的朦胧。不再叫清澈?那也不再叫朦胧。

▎寒砧断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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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着与你相同的迷惑和感慨,我已作了半个世纪的挣扎,才有些明白,艺术家的挣扎不过是讲究姿态而已,也就是那些“挣扎”的姿态,后来可能成为“艺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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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弄虚作假者最容易被认作富有才华,因为太多的人是弄虚而弄不成,作假又作不像,另有太多的人更是不知道什么是虚什么是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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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与某种人谈论,像坐地下车,窗外一片黑,到终点站,不下,回……仍不下,复到终点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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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人们热衷于探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病态。我以为能这样写自己的病态以及众生的病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,必定具有一时难以为词的“健全”,这优越的“健全”,才是奇观——探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健全,被探究者与探究者,双重难能可贵。

▎晚来欲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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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,也觉得人生真不如一行波德莱尔——那是我自己心情欠佳的缘故。

有时,又觉得没有一行波德莱尔中我的意——那是我心情很坏的缘故。

...



遗失了东西,好容易找回来,欢喜非常——人类在所谓进步进化中能得到的福祉,就是这些。欢天喜地,终于获得的,是本不该失去的东西。

现在大家处于多重“遗失”的状况中,“找回”的希望极微茫,因为极少人在追索,而那些东西又不会自己走回来。

或曰:遗失的究竟是什么呢?

连遗失了什么也不知道,那就等于没有遗失什么。

那就,处在“等于没有遗失什么”的状况中——那就,这个“状况”也将遗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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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如能将“理智”迸发得宛如“热情”那样魅人灼人,就分不清是思想家是艺术家了——曾在德国见过两次(不止两次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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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

甲讲了一段话

乙说:对。

乙讲了一段话

甲说:对。

《对话录》原来是这样架构的,“对”也有,“话”也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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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苦行和祈祷,无能赎回“童贞”,唯借韬略,布阵役,出奇策,明明灭灭地巧战恶斗,以求保定生命,然后(假如是文学家)一个字一个字地救出自己。

那终于赎回来的,已非天然的童贞,天然的童贞是碳素,赎回来的童贞是钻晶。

...

三十七

读希腊的诡辩家、诉讼演说家的遗文,只觉得声调铿锵,气宇轩昂……表陈的究竟是什么,那就不甚了了,清楚的是古时候雅典人身体很健好,古时候爱琴海天气很晴朗,海很蓝,天海间披白袍的男人走来走去,高声讲话:

“雅典人哪……”开头总是这样的。

对于古希腊的散文,我安于“不甚了了”的状态,以求歆赏他们的风气、风度、风情、风范,这样,我很逸乐,就像也披了白袍,在天海间走来走去:

“雅典人哪。”

#摘 #即兴判断 #木心

▎夏阑三简

...

我偶尔时常想起来就感到活泼的是,苏格拉底他也说写悲剧的和写喜剧的是一个人。我又时常偶尔想起来就觉得郁闷的是,当初苏格拉底如是说,他的学生、他的朋友,都在通宵长谈之后,惫极,瞢然颔首而去(有关苏格拉底的记述中,没见这个观点的充足阐发,仅此一句也是向来被忽视的),这是十分糟糕的象征——凡苏格拉底者,长谈通宵,仍然酌酒清语,曦光中沐浴,凡学生朋友者,总是惫极,瞢然颔首而去。

我的际遇,即一生所曾邂逅的学生、朋友,乃至师尊、长者、情人,在长谈通宵之后,无不惫极,无不颔首而去。他们走了,走得比希腊人快——如果说那是我不好,我谈得不好,我是谈得不好,苏格拉底呢,苏格拉底谈得那么好,不是人们也都走了吗。

#摘 #即兴判断 #木心

▎游刃篇

子午线的受辱

英国有个地方,叫伦敦。伦敦东南面有条河,叫泰晤士河。
泰晤士河边有个台,叫格林尼治天文台。格林尼治天文台里有个馆,叫子午馆。

子午馆里有条线,叫东西半球分界线。子午馆,墙壁、地面,都镶有子午线——大理石,嵌铜条,清晰极了,此线当然有两侧,一侧:东经。一侧:西经。那还用说。

有钱的有知识的现代芸芸众生,都喜欢分开双腿,一只脚踏在子午线东侧,另外还有一只脚,真的,都有两只同样大小的脚,分踏于东侧、西侧——拍照,叫“脚踏东西两半球”。

我兀立在子午馆里,看众生喜笑颜开,各式的腿、各色的腿,分开了,拍照了……

为什么我雕像似的站在一角,喜欢子午线吗?喜欢腿吗?喜欢分开的腿吗?

我等人,等一个人,那人不愿脚踏东西半球,同伴们要他分腿拍照,他微笑,走了——我等他来。

没来,也许来在我之来之先,我之来之后。

啊子午线,当人们分腿威临于你之上,便有一场先验的追思弥撒,那样地在旁为你而悲恸,一批又一批游客,侮辱子午线,地球成了伎物,尽嫖它,一点也不爱它。

#摘 #即兴判断 #木心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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